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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郃(~)

湖广第一状元

李郃,字子玄,号西贞(又作祯),下灌人,李道辨第十六世孙。生于唐宪宗元和三年七月十七(年8月12日),殁于唐懿宗咸通十四年二月初二(年3月4日)。先祖李道辨原籍陇西狄道(今甘肃临洮),仕南齐为荡寇将*,于永元元年()奉命以南道开拓南蛮大使职来九疑山征瑶,慕斯地山川秀美,且为舜帝藏精之所,是朝廷官员祭舜必经之地,遂定居灌溪沐塘(又作木塘、沐堂),至唐代发达为延唐(今宁远)望族。曾祖李飞龙,衡州博士;祖父李周廷,道州文学;父亲李太渊,道州文学:三代以儒学世其家,均授郎职,赠正议大夫。

李郃生长在书宦名门。年少即聪颖夙悟,绍承家风,敦习经史,累蓄经济天下之志,待应时而起。时宦官手握兵柄,横行朝野,外迫胁群臣,内掣侮天子。宝历二年十二月辛丑(初八,年1月9日),敬宗李湛夜猎还宫,为宦官刘克明等所弑,天下哗然。文宗李昂十七岁即位后,思洗长兄宿耻,志除凶顽,剪落宦*。大和二年(),文宗下诏举“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”入廷,策以时务,用箴谬*。三月“辛巳(二十五,4月13日),上御宣*殿亲试制策举人,以左散骑常侍冯宿、太常少卿贾餗、库部郎中庞严为考制策官。”。时幽州昌平举子刘蕡是宝历二年()擢第进士,博学善文,尤精《左氏春秋》,耿介嫉恶,言及世务慨然有澄清之志。臆度文宗“恭俭求治,志除凶人,然懦而不睿,臣下畏祸不敢言;故蕡对极陈晋襄公杀阳处父以戒帝,以引阍弑吴子阴赞帝决。”策对中,刘蕡直指时事:“秦之亡也,失于强暴;汉之亡也,失于微弱。强暴,则贼臣畏死而害上;微弱,则奸臣窃权而震主。伏见敬宗不虞亡秦之祸,不剪其萌伏;惟陛下深轸亡汉之忧以杜其渐,祖宗之鸿业可绍。”策对行将收尾时,刘蕡慷慨直言,更是震悚人心:“昔晁错为汉削诸侯,非不知祸之将至,忠臣之心,壮夫之节,苟利社稷,死无悔焉。

臣非不知言发而祸应,计行而身戮,盖痛社稷之危,哀生人之悔,岂容姑息时忌,窃陛下一命之宠哉?昔龙逄死而启商,比干死而启周,韩非死而启汉,陈蕃死而启魏。今臣之来也!有司或不敢荐臣之言,陛下又无以察臣之心,退必戮于群臣之手。臣幸得从四子游于地下,固臣之愿也。所不知杀臣者,臣死之后将孰为启之哉?!”冯宿、贾餗、庞严均为时之文士,见刘蕡策对皆嗟伏,以为有过之晁董而无不及;然切中时痼,直抵宦官,畏其眦睚,不敢取。士人读其辞,至有感慨流涕者。李郃所作《观民风赋》“条对详明,词旨温雅,独能寓褒贬于清和之中,阐忠义于词气之表,直使长官钦承,群小慑服。落落数千言,大有贾长沙、董江都之慨。”考官交相荐进,文宗擢李郃进士第一。闰三月甲午(初九,4月26日),参加“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”策试的百余举子及第者二十二人,皆授官,刘蕡却不在籍中。“诏下,物论嚣然称屈。谏官、御史欲论奏,执*抑之。”“唯登科人李郃谓人曰:‘刘蕡不第,我辈登科,实厚颜矣!’”乃作《让第刘蕡疏》,开科举取士以来让第先河。疏入,文宗性懦有忌而不纳。同科及第者除李郃外均授京官,崔铉、马植、裴休、崔慎由等四人后来还位居宰相之职。李郃虽为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第一、擢进士第一,然让第疏中有所染指而开罪宦官,被排斥出京,就任河南道河南府参*事。大和五年除授岭南道贺州刺史。

贺州时辖临贺、桂岭、封阳、富川、荡山五县,户籍不满五千,人口仅过两万,田土贫瘠,民生困窘,非中州可比。且州境“盘踞五岭,峒獠构衅,叛服无常,加以南诏侵掠,公窜身炎瘴,际遇维艰。”但李郃在任内体察下情,赈恤民困,劝课农桑;整肃吏治,革除积弊,毕举善*:世称良吏,故《广西通志稿·名宦》立其传载其事。任贺州剌史期间,因镇压少数民族起义有功,于大和七年获赐绯鱼袋,加龙虎将*衔。

闲暇之余,李郃将搜集到的各种骰子“彩选”加以研究整理,撰写出《骰子彩选格》三卷。在此基础上,将“彩选”绘制在纸页上,因纸页薄如叶子,即名“彩选叶子”。开成元年(),李郃携妓人叶茂莲江行,在船上竞斗“彩选叶子”,故称为“叶子戏”。开成二年,李郃因“边疆效劳,例得荐升京秩”,将“叶子戏”传带入京都。于是,才有目前所能看到的“叶子戏”最早史料,即唐代光启间进士苏鹗《杜阳杂编·同昌公主传》所载:“韦氏诸宗,好为‘叶子戏’,夜则公主以红琉璃盛光珠,令僧祁捧之堂中,而光明如昼焉。”此为咸通十年()事。宋人记载这种“叶子戏”很流行:“咸通以来,天下尚之。”

李郃于开成二年迁职京师。初判四方馆,转升吏部侍郎,授正议大夫。提前致仕回乡,徜徉于九疑山水之间,寄情山水,写下许多描绘九嶷山秀丽景色的诗篇。去世后卜葬下灌龙冈龙形。夫人杨氏,恬淡恭俭,惟以孝义传家,声誉满里,生子首元、首宣、首昭、首弘,循例荫补;续妣贺氏。李郃著有《李贺州集》,多散佚。他创制的“叶子戏”,是麻将、扑克的鼻祖。《灌溪李氏族谱》辑录有李郃《让第疏》及诗九首。今县人孙吉升考证,柳公权小楷《九疑山赋》一文作者是李郃而非*表卿。李郃入祀宁远文庙乡贤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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